Calvin and Eco (wandering)

【MONSTER】 裡面有句話說, 殺人是很簡單的, 只要你能忘掉砂糖的味道。

人經過訓練之後, 許許多多的動作都可以成為本能的一部份, 這些動作就變成一個精密儀器的例行反應, 給予怎樣的輸入, 有怎樣的輸出。所以其實不一定是殺人, 很多時候人們都忘記了砂糖的味道, 而只是一具具重複例行動作的精密儀器而已。

我們的周遭充滿了這樣的人們。每次看到這些人, 我都會很想笑, 但不是一種嘲諷, 而是一種無奈。就我這個主體而言, 這些人讓我感到他們竟然在自我客體化。我, 作為一個主體, 我想把這些人當成主體來溝通, 但是這些人的反應是, 他們不想要當主體, 他們只想要尋著既定的模式來作決定。在他們的腦袋裡, 錢和效率是最重要的, 而所謂的效率, 其實也只是錢的線性反函數, 越有效率, 就意味著越多的錢。

有的時候我會懷疑, 是否他們能夠了解錢以外的價值。因為如果他們能夠了解錢以外的價值, 但是仍然選擇錢, 會讓我覺得很難理解。不過也許反過來說, 他們認為我選擇了錢以外的價值, 也是很難理解的吧？也許他們會認為, 不可能有一個人捨棄這麼重要的東西（錢、效率, 所有是錢的反函數的東西）而不顧, 所以這個人是瘋子？或者也許他們根本沒有想那麼多, 只是單純覺得跟這個人講話怎麼沒辦法講, 而不知道是到底前提錯還是邏輯錯？

我自己也常常會泯滅人性。至於這個原因到底是不是錢, 其實我不是很清楚, 不過當我看到一本喜歡的書, 一部喜歡的電影, 一幅喜歡的畫或是好聽的音樂, 就會有自己原來到底在幹什麼的感覺, 會覺得自己的人生到目前為止都是一個悲劇的浪費。

茫茫來日愁如海, 寄語羲和快著鞭。黃仲則二十三歲的時候寫下這句詩, 也許他也有跟我一樣的心境吧。